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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内容引介


主持人:冯艳,博士,华东理工大学艺术设计与传媒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注册城乡规划师。fengyan@ecust.edu.cn

李泓(通信作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世界遗产培训与研究中心(上海)项目专员。h.li@whitr-ap.org

叶建伟,博士,上海同济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遗产影响评估源自环境影响评估,随后逐步脱离环评体系,建立起以遗产价值为核心的工作方法,成为遗产可持续发展的有效管理工具。本文在《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导则》指导下,系统梳理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内容,希望对我国城乡规划领域遗产影响评估实践开展有所启示。

——栏目主持人


遗产影响评估(HIAs: Heritage Impact Assessments)源自环境影响评估。国际文物保护与修复研究中心(ICCROM: International Centre for the Study of the Preservation and Restoration of Cultural Property)认为遗产影响评估“是一种用以对遗产变化实施管理并消除其负面影响的工具,目的在于保存遗产价值重要性——这也是遗产管理的基本任务 ”[1]。以遗产价值为导向是遗产影响评估不同于环评的最重要特点。评估的主要目标是阐述透彻如下问题:遗产的哪些价值受到影响?受到何种影响?影响程度如何?有什么缓解措施? [2]遗产影响评估在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家以及我国香港地区实施 [3],成为各地遗产管理的有效方法。

近年来,大量大规模开发建设、土地利用和大尺度城市结构变化对世界文化遗产的突出普遍价值(OUV: 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造成了影响 [4]。为了使世界遗产缔约国能准确评估这些潜在影响,2011年,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ICOMOS: International Council on Monuments and Sites)主持编写了《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导则》(Guidance on Heritage Impact Assessments for Culture World Heritage Properties,下称《导则》),将其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一种管理方法推荐给遗产保护领域 [5-6]。《导则》面向遗产管理人员、开发商、技术顾问和决策者,以及世界遗产委员会和各缔约国而编制,为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的试行提供指导性意见,同时进一步推动了遗产影响评估在世界范围的有效开展。

从2011年开始,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已开展了大量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欧洲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研究项目平台的创建,以及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世界遗产培训与研究中心(WHITRAP: World Heritage Institute of Training and Research for the Asia and the Pacific Region under the auspices of UNESCO)自 2012年开始成功举办的四届遗产影响评估研讨会 [7-9],对《导则》的内容进行了修正和深化。

本文以《导则》为纲,结合世界文化遗产案例先进经验,系统梳理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内容,对其进行总结和归纳,主要包括筛选(screening)、确定范围(scoping)、立项(commissioning)三个前期环节,现状研究—价值研究—影响认定—影响评估—缓解措施五个核心环节,以及监测(monitoring)环节(表 1)。下文将逐一展开讨论。



1  筛选、确定范围、立项

1.1  筛选

筛选是遗产影响评估的预评估,确定方法和职权范围,包括审查项目是否具备评估的条件,是否需要执行评估,评估的工作等级,以及是否有特殊性要求等。一般而言,要考虑开发项目的规模和涉及的遗产类型、重要性等级,以及针对开发项目提出相关管理性要求,制定相应的评估工作等级。该阶段需要确定利益相关者(评估的甲方)、合适的机构(乙方),并开展公众咨询。

例如,斯里兰卡加勒古城及其要塞(Old Town of Galle and Its Fortifications)拟建港口影响评估 [10](下称加勒古城影响评估)委托方为斯里兰卡港务局(Sri Lanka Ports Authority)和国家遗产部(Ministry of National Heritage),涉及考古部门(Department of Archaeology)、分区秘书处(Divisional Secretariat)、加勒遗产基金会(Galle Heritage Foundation)、加勒市议会(Galle Municipal Council)、海洋考古单位(Maritime Archaeology Unit)、中央文化基金(Central Cultural Fund)、鲁胡努旅游局(Ruhunu Tourist Bureau)、城市发展管理局( Urban Development Authority)等机构。评估由·汤普森 Jane Thompson领导的跨学科团队完成汇集了世界文化遗产管理考古建筑遗产和城市规划海岸工程可持续发展翻译公众咨询和制图等领域的专家


1.2  确定范围

确定范围环节划定开发项目周边合理的研究区域,对影响评估的走向和结果预先判读,并形成《范围界定报告》 [5]。范围划定时应考虑地方政府相关管理部门、开发商,本地社区组织和其他必需的利益相关方(图1)。


1.3  立项

立项是遗产影响评估在筛选和确定范围之后,评估开展之前的授权阶段。由管理机构授予认可,同时规定约束条件。这是必要的行政环节,也是执行遗产影响评估的开端。

加勒古城影响评估是根据斯里兰卡政府与斯里兰卡港务局针对世界文化遗产加勒港开发项目的独立咨询服务协议编制的。2014年12月4日,国家遗产部部长批准了评估小组成立,2014年12月29日,这一遗产影响评估正式生效。


2  现状研究


2.1  开发地块现状分析

在评估全面开始之前,首先需了解开发地块及其周边的基本情况,识别场地位置、范围和边界,地形、地貌等自然条件,土地利用、景观和城镇风貌特征,现状建筑高度、体量、形式,周边交通方式,基础设施等建设条件,综合归纳评估范围的特征。同时对法律法规、上位规划、已有研究进行系统整理,总结开发地区未来发展定位、限制条件等控制要点。基础资料一般可以通过文案资料收集和现场踏勘来收集,并配以图示表达。


2.2  遗产基线数据收集

遗产影响评估的基线数据(baseline),既包括物质性的数据也包括非物质性的数据。《导则》指出遗产的基线数据应当包括特殊的认证编号、遗产名称、位置、遗产类型、日期、简要描述、基本状况、真实性表述、完整性表述等。各文案资料都要详细分析,并通过实地踏勘加以验证。

各个国家或地区遗产的基线数据资料来源不可能完全一致,但收集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尽可能详细,无论是法定或是口头资料,一手或者二手资料,文字或图片资料等。例台瑞典交通管理局(Swedish Transport Administration)通过瑞典国家遗产委员会(Swedish National Heritage Board)进行了一项遗产影响评估,主要针对两个基础设施项目 ——斯德哥尔摩绕道和埃克尔路(Eker. Road)对世界遗产德罗特宁霍尔摩皇宫(Royal Domain of Drottningholm)的潜在影响展开 [11],在基线收集阶段,对德罗特宁霍尔摩皇宫周边不同历史时期图片进行了详细的收集和分析(图2)。在此阶段,可以利用3D建模、GIS绘图、视频归档等辅助技术手段。


3  价值研究


3.1  遗产价值认定

理解世界遗产的突出普遍价值(以及其他价值)的全部内涵是遗产影响评估过程中的重要部分[5]。以加勒古城影响评估为例。UNESCO 官方网站上对世界文化遗产加勒古城及其要塞的描述为:16 世纪由葡萄牙人建立,18 世纪达到了发展的顶峰;它是欧洲人在南亚和东南亚建造防御城市的最佳范例,体现了欧洲建筑风格和南亚传统之间的融合;符合标准Ⅳ,即关于呈现人类历史重要阶段的建筑类型,或者建筑及技术的组合,或者景观上的卓越典范[12]。《突出普遍价值回顾性声明草案》(Draft Retrospective Statement of 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中强调“这座城市在历史上一直是一个具有生活气息的地方[10]。”

对遗产的认知范畴除了价值外,还要考虑行为模式、地方认同感、人的生活等因素[9]。不仅仅是文化价值,而应该是社会、经济、人文等一系列价值。因此在该影响评估中,经过研究和多方咨询,评估专家将加勒古城的价值分为历史/ 考古、建筑/ 城市、军事、海事、经济/ 贸易、政治/ 行政、交通/ 通信、景观/ 海景、延续性生活遗产、适应性生活遗产、社会、生态/ 自然、对外展示(associative)、神秘(esoteric)、休闲/ 旅游等类型。


3.2  价值载体确认

在遗产影响评估的过程中,最为关键的就是对价值载体(attribute)的理解。遗产价值是抽象的,而承载价值的载体是具体的(图3)。在遗产影响评估中评估价值受损的程度,需要通过分析其价值载体来落实。

以加勒古城影响评估中延续性生活遗产、适应性生活遗产价值为例(表2)。该评估将每一类价值细分,针对细分后的每一个价值载体都进行详尽的分析。


3.3  价值高低评定

价值高低(importance of the attribute)评定是重要步骤。在上述价值认定、价值载体确认后,需要在前期现状调查和基线数据收集的基础上,对基线数据进行整理、筛选和分析,可以借助GIS 软件建立现状空间分析模型;二是进行专业评判,包括公众咨询,各行业专家和各利益代表进行协商、咨询等系统分析,以及跨部门评估、同行评议等,对价值载体进行权重排序,系统分析后对遗产价值高低进行评定。《导则》中建议将价值首先分为突出普遍价值(OUV)和其他价值,其他价值再划分为很高、高、中、低、可忽略、潜在未知6个等级,分别对应由红色到绿色的色系(图4)。

加勒古城影响评估将遗产价值划分为OUV和其他价值,同时将上文逐一细分的价值载体进行整合,重复的内容逐一进行归并,综合得出价值载体,主要为:(1)整个加勒老城的总体布局、独特的街景、先进的基础设施;(2)防御工事;(3)公共建筑;(4)私人住宅;(5)商业建筑;(6)宗教建筑;(7)港口和港口设备;(8)居民生活方式和传统习俗;(9)海角、海岸线和海湾。例如“总体布局和独特的街景以及先进的基础设施”承载历史 /考古、建筑 /城市、军事、生活遗产、生态 /自然OUV,还承载政治 /行政、对外展示、神秘、休闲 /旅游等其他遗产价值。


4  影响认定


4.1  影响来源分析

一切对世界文化遗产产生影响的变化都需要评估。对项目的影响来源分析,主要包括项目区位、选址、造型、色彩、体量等方面,针对项目开发的不同阶段,确定主要影响来源。


4.2  影响类型分析

影响可按类型、持久性、可逆性、影响持续时间等分为直接与间接影响、可逆与不可逆影响、暂时性与永久性影响,以及累积影响(cumulative impact)与残余影响(residual impacts),同时应涉及经济、社会、文化、视觉景观等方面。

值得注意的是累积影响和残余影响 [7]。当多种影响同时或依次施加于世界文化遗产时,就会导致重大的影响效应,这就是累积影响。累积影响往往产生较大的综合影响,可能比一系列单项影响的总和还要高。残余影响指在采取缓解措施后依然存在的影响,残余影响不是评估环节分析的结果,是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执行后产生的结果,可以用来判断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的实施效果,也可以用来说明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的质量。虽然残余影响不是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的评估结果,但是可能是下一个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的开始。


4.3  变化程度评判

影响来源和类型确认之后,就需要研究影响的大小,即变化程度(scale of change)。变化程度矩阵将影响和被涉及的价值载体联系起来,初步判定有益、不良变化,识别针对所有价值载体的所有变化,确定特定变化或对特定价值载体的程度(此时无须考虑价值高低)。确定变化的程度,需要通过研究影响来源、影响类型后,融合各方面专家和各相关利益方意见,针对每一个价值载体综合判断。《导则》建议变化的程度可以分为重大变化、中度变化、微小变化、可忽略变化、没有变化5个等级,可以采用相应的色系表示(图5)。例如,如果不良变化的程度达到使价值载体完全改变,则可判定为重大不良变化;不良变化的程度达到使价值载体部分改变,则可判定为中度不良变化,以此类推。


5  影响评估与缓解措施

在现状研究、价值研究以及影响认定这三个环节完成之后,将遗产价值载体和影响的诠释、转化为评估对象。依据价值与载体之间的关系,以及载体受到变化程度的影响大小,综合分析遗产价值损益情况,得出最后结论。评估时,分别对积极影响和消极影响进行阐述。


5.1  矩阵分析

从目前世界文化遗产及各国文化遗产影响评估的经验看,普遍采用矩阵分析法。在现状分析的基础上,价值研究阶段评定价值高低(importance of the attribute),对价值载体进行权重排序,然后按照等级由高到低排列,世界文化遗产突出普遍价值(OUV)大于其他价值;对影响认定阶段评判变化程度,按“重要”到“没有”的等级进行排列。排序后将“变化”的每一项对应价值载体要素各级指标按重要性由高到低逐一评估,划分影响等级(significance of impact),判断影响的可接受程度。

程度等级是遗产价值高低和变化程度的函数。考虑到影响可能是积极的或消极的,因此《导则》建立了一个以“中立”(neutral)为中间值,积极、消极各四级(很大 [very large]、较大 [large]、适度 [moderate]、轻微 [slight])的九级评估指标,并用价值高低分别对应的颜色和变化程度对应的颜色叠加后的色谱表示(表3)。例如同样的重大不良变化作用于承载“OUV”的载体,产生的影响可判定为很大消极影响,用红色表达;作用于承载一般价值“高”的载体,产生的影响可判定为较大消极影响,用红色表达;作用于承载一般价值“中”的载体,产生的影响可判定为适度消极影响,用橙色表达。

本文仍以加勒古城影响评估为例。该影响评估针对不同价值载体,按照OUV和其他价值分别对积极影响和消极影响进行评估(表4,表5)。以符合文化和自然遗产的方式开发港口,将对世界文化遗产及周边地区的保护和管理产生积极影响。同时评估也得出港口开发项目将产生消极影响,尤其是对加勒作为生活场所的相关价值载体的影响。

综上,对上述积极影响和消极影响等各方面评估进行汇总,综合评判得出开发建设带来的影响(表6)。由此可见,加勒古城及其要塞拟建港口开发项目在采用一定的保护措施后是可以实施的。


5.2  技术工具

评估时,为了更加直观地得出评估结果,常采用建模及相关空间分析技术,如GIS 分析、3D 建模、数据库建立、地形建模、视廊建模、系统抽样、预测建模、视觉分析等方法。

例如土耳其伊斯坦布尔金角铁路桥(Golden Horn Metro Bridge)视觉影响研究采用视觉分析辅助评估[8](图6)。该研究在现状调研时综合划定评估范围,选取视点拍照建档。将上述现状照片叠加项目设计方案,进行可视化处理。处理好的图像与现状图像进行对比,使评估结果直观而一目了然。

5.3  缓解措施

在评估之后,针对评估结果,应从适应性的视角,提供可选择的、可行的解决方案,指导规划方案的修改。对消极影响应提出避免、减少、修正、补偿等方法,对积极影响应提出加强措施。《导则》指出,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应详细说明缓解措施是如何在保持遗产价值载体,包括遗产的真实性和完整性时被接受的。

在加勒古城消极影响评估部分,斯里兰卡港务局的设计方案已经预见到了加勒港开发的消极影响,并提出了缓解措施(表5)。其中主要包括观察潮汐、风和波浪引起的水流对港口的水动力模拟,爆破、新结构安装等新技术,以及管理和监测方法;减轻对视觉联系、区位和场所环境、精神和感觉的潜在消极影响;减轻对承载使用功能相关价值载体的潜在消极影响,制定全面、协调的可持续旅游方案。

为了使项目发挥最佳效果,评估团队的海岸工程专家提出了可能的替代设计方案。新方案不会改变港口设施升级的范围,也不会改变其运营能力,但可以更好地保护价值(图7)。修改方案显示了团队的解决途径,虽然可能是众多假设中的一个,但更轻的设计使结构更靠近现有港口,在不损害功能的情况下减少视觉和环境影响。


6  监测

监测即在开发建设的整个过程中进行定期观察、记录,报告缓解措施的实施情况,并评估缓解措施是否有效。监测的实施主体一般为非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编制人员。

一般而言,监测主要包括:(1)当任何缓解措施的实施未达到标准时,提前判断并作出信息反馈;(2)确定项目实施中的所有行为符合遗产价值保护的要求;(3)验证文化遗产影响评估中对遗产影响的预测结论;(4)观察项目的实施和缓解措施有效性之间的关系;(5)如果出现突发的问题或对遗产价值不可接受的影响,及时采取相应的补救措施 [2]


7  结论

文化遗产影响评估引起了广泛的探讨,成为当前研究的热点。2018年,世界遗产咨询机构(WH Advisory Bodies)建议将其纳入更广泛的环境社会影响评估(ESIA)过程 [9]。未来中国文化遗产影响评估的开展,应在人本思想的指导下,积极探讨与本土结合的嵌入路径。 

2019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考察时强调要妥善处理好保护和发展的关系,注重延续城市历史文脉,保留城市历史文化记忆,让人们记得住历史、记得住乡愁,坚定文化自信,增强家国情怀。文化遗产既是历史空间,又是当下人们生活空间。历史街区作为当前城市更新的重点区域,具有活态化,多元主体参与的特点。在当前城市“双修”背景下,历史街区更新的开发建设必定会对历史空间产生影响,这就需要对更新过程实施管控,用有效的工具来识别、评估、监测历史街区由于自身更新发展而导致价值以及与之相关的人的生活的变化。以嵌入路径构建历史街区文化遗产影响评估研究框架将开启中国广泛应用的第一步,后逐步纳入政府管理框架,将进一步推动国际文化遗产影响评估进程。中国文化遗产影响评估应扩展视野,从城市整体发展的角度保护遗产价值,促进遗产的可持续化发展,为未来精细化城市管理提供更广阔的思路。

 


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2019BCK005)资助


参考文献:

[1] Managing Culture World Heritage[R]. UNESCO /ICCROM / ICOMOS / IUCN, 2013

[2] 叶建伟. 遗产影响评估(HIAs)体系与方法研究研究[D]. 上海: 同济大学, 2017.

[3] 冯艳, 叶建伟. 国内外遗产影响评估(HIAs) 发展述评[J]. 城市发展研究, 2017(1): 6-10.

[4] RODWELL D , TURNER M . Impa ct assessments for urban world heritage: European experiences under scrutiny[J]. Built heritage, 2018(4): 58-71.

[5] Guidance on heritage impact assessments for cultural world heritage properties[R]. ICOMOS, 2011.

[6] 中国古迹遗址保护协会. 世界文化遗产影响评估指南[R/OL]. (2011-01)[2017-03-09]. http://www.icomoschina.org.cn/uploads/download/20170501084812_download.pdf.

[7] ENGELHARDT R, ROGERS A P. HIA methodology[Z]. International Training Course on Impact Assessments for Heritage WHITRAP Dujiangyan, 2014.

[8] DE MARCO L. The ICOMOS guidance on heritage impact assessment—basic principles and implications[Z]. International Training Course on Impact Assessments for Heritage WHITRAP Vigan, 2016.

[9] COURT S. Heritage impact assessments in the evolving world heritage context[Z]. International Training Course on Impact Assessments for Heritage WHITRAP Shanghai, 2018.

[10] THOMPSON J, ABEYWARDANA N, COURTS, et al. Heritage impact assessment: proposed port development near to the world heritage old town of Galle and its fortifications[R]. The Sri Lanka Ports Authority, 2015.

[11] LISITZIN K, Architect SAR/MSA. Heritage impact assessment-the potential impact of the Stockholm Bypass and Eker? Road project on the 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 of the world heritage property of Royal Domain of Drottningholm Sweden[R]. The Swedish Transport Administration, 2012.

[12] ICOMOS. Advisory body evaluation[EB/OL]. (1986-12-31)[1988-07-01]. http://whc.unesco.org/en/list/451/documents/.



(本文编辑:许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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